所谓火气入肺,言不周的理解是长期接触烟花爆竹等物,难以避免有了肺尘之类毛病。
白锦堂也从江南商行朋友处打探了一番纪家。
小纪当家将生意重头转移到丝绸行业,这并不是他本人的意思,实则是纪铸病发后就开始着手安排。
“我和老纪见过几面,像他这样的生意人,在江南并不多见。”
白锦堂说的是纪铸不近女色,未发家前自是没有纳过小妾,发家之后也一如当年。
坊间都说纪铸与发妻元鹣鲽情深。
十年前,纪铸的妻子先一步离开人世,打哪以后他不仅没有续娶,更是从未踏入过青楼楚馆。他过得何止是清心寡欲,对唯一的儿子更是百般宠爱,这就难免娇惯了小纪。
不过,小纪当家和他爹完全不一样。
至今没有娶妻,却已经纳了八房小妾,但凡爱护女儿的好人家,早就把他列为拒绝往来户了。
“纪家,挺有意思的。”
言不周在了解了旺竹花火铺的历史后,总有一种说不上的感觉。
表哥与表妹的故事是话本历来最爱的选材之一。
汪娘子与纪铸原本有口头婚约,纪铸却先一步成亲了,汪娘子非但不责怪还帮助其创业。
旺竹,汪铸。
取这种谐音命名店铺,纪铸的发妻又是什么感觉?
眼瞅着创业渡过艰难期,加一把力要冲向拓展期,创始人之一嘎嘣死了。在这个入土为安的年代,汪娘子很新潮地选择了火葬,让后来人想要验尸也验不成。
汪娘子死后六年,纪铸的发妻也死了。
世人往往健忘,鲜少有人还记得汪娘子,这都说纪铸爱妻情深。
屋外,白玉堂的一句呼喊打断了谈话。“言先生,快出来。你家狗拉火了!”
却说一炷香之前。
白玉堂途径后厨想要找点吃的,这几天为查从钱多手里偷卖出去的爆竹去向,他快要跑断腿了。
这前脚踏入厨房,从灶台底下就窜出来一坨黑糊糊,向他脚边窜了来。定睛一看,可不正是展昭带来的小黑炭。
这只狗崽的牙口真好,居然咬断了牵引绳,趁人不备偷偷溜到厨房来了。
白玉堂退了几步,不想让小黑炭把的柴灰抖到他腿上,偏偏被狗子紧盯住了。
小黑炭居然放弃了觅食,把尾巴摇成了桨轮,一个劲地围着白玉堂转圈圈。
“果然是傻猫养傻狗,你盯着我做什么?”
白玉堂朝右小黑炭也朝右,他迈出左脚小黑炭也向左,一时间狗子对他还真表现得难舍难分。
“小黑炭,你的两个主人都在忙,我也忙得该好些天没吃一口好的。别跟着我了,让我过去弄口面条,给你炒一盘鸡蛋,怎么样?”
“汪!”小黑炭叫了一声,似是听懂白玉堂的话,退到一边端正坐好静待炒鸡蛋。
一人一狗,厨房共进下午茶。
白玉堂吃饱不想动,却是被小黑炭不断拱着小腿,这意思像是要他带着去遛狗。
“你怎么吃了就要玩,就不能好好歇一会?”
白玉堂不免补问一句,“都说物似主人型,难道傻猫的本性也和你一样?”
白玉堂嘴上这样说,但被一只狗崽蹭来蹭去,他还是认命地去遛狗了。
万万没有想到,小黑炭走到一半开始转圈圈,后腿一蹲,拉出的不狗粪,居然是一团火焰。
言不周闻言跑出了花厅,就见离地一寸的火焰渐渐熄灭。
小黑炭有些不知所措地朝尾巴方向看,似乎知道刚才从它身体里拉出不寻常的东西。
“你去厨房是要偷火吃吧?”
言不周觉得小黑炭没吃饱正常食物的可能性不大。哪怕她这几天在忙,但也有关注狗子的伙食情况。
当下想起冯黄说过祸斗会以火为食,如同小黑炭这种小奶狗某天会觉醒此类的进食需求。食谱不局限于火,还有与之相关的易燃物。
如此说来,小黑炭盯上白玉堂并非偶然。白玉堂前几天差点被炸,可能是从那时起,小奶狗就认准了白五爷身上沾了浓郁的火/药味。
言不周心念一动,怎么早没想到可以借由小黑炭帮忙,加快速度去找出爆竹炸裂案的隐患。
“小黑炭,你能闻出火/药味吧?那么能嗅出谁身上的最重吗?”
小黑炭歪了歪狗头,随即迈出短腿,朝着白玉堂的鞋面扑了了过去。
白锦堂见状,脑中蹦出四个字
——狗拿耗子,这场面不能更加形象了。
言不周掩住笑意,弯腰向小黑炭招招手,这奶狗还紧抱白玉堂不肯放了。
她只得一脸无奈地建议,“白五爷,不如你带着小黑炭去松江县里多转转,争取在正月十五前查到假爆竹制造者。哪怕找不到,小黑炭也能嗅出更多被隐藏的问题爆竹。”
尽管假爆竹的制作过程尚不清晰,但是从旺竹花火铺卖出的货物去向已经大致明确了。
衙门已经将其一一查清是否掺假,难查是钱多私扣偷卖的那些货物。
展昭原本想从钱家搜出账本,谁想钱多贪得很无赖,没有留下清晰的白纸黑字记录。语焉不详的,搞得像密码本一样,非要人费力气四处跑核实。
唯一清楚钱多贪污内情的是他婆娘。
很不幸,钱家假爆竹炸的那一夜,四位重伤者里就有钱多婆娘,那四人在初五正午都没熬过去死了。
初五事发,松江府全力扑在爆竹爆炸案上。
这几天已经尽力通知周边府县可能的隐患,但是万一钱多偷卖的爆竹卖得够远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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