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什么事情?”福泽谕吉看着她。
与谢野晶子并不说话,只是自顾自的坐到了福泽谕吉的对面,整理了下自己的裙摆,这才抬头,看着他,“社长,你对森医生,到底是什么想法?”
福泽谕吉安静的思索了片刻,看着与谢野晶子的眼神格外坚定,“或许他行罪恶之事,处暗夜之中,做非法之举,但是,他是个好人。”
与谢野晶子定定的看着他,片刻之后叹了口气。
森鸥外的诊所。
福泽谕吉坐在门口的玄关处,安静的思考着与谢野晶子的话。
“你真以为,他是什么人都可以的家伙?以他的高傲,不够优秀的人,他是多一眼都不愿意看。”
福泽谕吉还记得当时自己的回应,“是,纪德和兰堂,不论是外表还是性格,能力,都十分优秀。”
与谢野晶子没有回应。
她看着自己,片刻之后,叹了口气,“那社长,你就自己想想清楚好了。”
福泽谕吉目送与谢野晶子离开,在与谢野晶子出门的时候,起身,带动了身后的凳子,“等等。”
与谢野晶子回头。
向来都十分守旧守礼的福泽谕吉抢先一步,走出了房间,他头也不回,独自一人快步走出了武装侦探社,“我有事情要离开,明日回来。”
与谢野晶子当时,是什么反应呢?
福泽谕吉想不起来,记忆里似乎只有一片模模糊糊,似乎是笑了,又似乎是叹了口气。
总之,他现在在森鸥外的诊所里。
手机忘了带,好在因为偶尔会过来的缘故,森鸥外诊所的钥匙他一直有带着,联系不上森鸥外,也不知道他今晚会不会过来。
毕竟,他忙起来的时候,会经常夜宿港黑的首领办公室。
他会来吗?还是会去武装侦探社问问,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?
如果他去了武装侦探社,或者是他的宿舍,没有看到人……
唔,虽然两个人向来默契,但是默契到这个程度也是让人头大,毕竟同时想到找对方,如果去错了地方呢?
出门的时候不过中午,现在已经日近黄昏。
福泽谕吉动了一下腿,发觉自己在门口坐了太久,有些腿麻了。
平心静气,是武士的基本要求。
他长长的出了口气。
既然心情烦躁的话,那就练刀好了,毕竟每次练完刀,他的心情都会如碧海澄空一般透彻。
这么想着,他到客厅拿起了自己用于练习的刀,就在玄关的位置,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门口,联系起了刀术。
森鸥外没有去找福泽谕吉。
虽然说感情重要,几年过去,他丝毫没有像是预想的一般,对福泽谕吉这个人产生腻烦的心理,反而更加的离不开他。
明明平时也不是没有数个月不见面的时候,前天明明还见过。
森鸥外自嘲。
不过是他逼迫着福泽谕吉答应而已,福泽谕吉会答应乱步的计划,应该也是想这么做的吧?
所以,不过如此而已。
森鸥外,你不过是个败者罢了。他轻轻的在心里对自己说。
在倾尽了一切的异能力战争之中,他输了。
在之后教导太宰治,希望他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首领,让横滨平静下来,他输了。
在之前他面对福泽谕吉,听着他说,不过是因为觉得兰堂和纪德不安全,不如和他在一起,他输得彻底。
一边的艾利皱着眉。
他虽然平时总是被森鸥外安排着做这做那,但是对森鸥外不过是口头上的抱怨而已。
现在森鸥外如此……
不过可惜的是,即便艾利有了自己的人格,到底还是森鸥外的异能力。
无需开口,森鸥外已经知道他要做什么。
他毫不犹豫的让艾利消失。
刚刚打开大门,一阵凛冽的刀光从头而下。
森鸥外抬头,看着向着自己头顶劈下来的刀,看着刀后面的福泽谕吉,忽然之间露出了个笑。
“当初是我逼你和我在一起,现在想明白了,是么?福泽阁下。”
“不是。”福泽谕吉收刀,皱眉看着面前的森鸥外。
他不过是想平静下来而已。
看来,他似乎弄糟了。
不过,森鸥外忽然之间反应了过来。
他抬头,看着福泽谕吉站在玄关里,大半身体隐藏在黑暗之中,“那你是来做什么的?”
福泽谕吉看着面前的森鸥外,“我是来告诉你,乱步说的那个计划,只是计划而已。”
森鸥外站在门口,外面打进来的灯光为他描了一层暖色的光晕。他的表情隐藏在黑暗里,看不分明。
而福泽谕吉,却有种莫名的燥热,下意识的拉了一下自己的衣袖。
森鸥外忽然之间笑了出来。
他的指尖忽然多出了一把手术刀,“我知道了,我明白了,我懂了,福泽阁下。”
他声音丝滑,像是某种绸缎,擦着福泽谕吉的耳畔过去。
黑暗之中,一双玫色的眼睛看着福泽谕吉,几乎要比身后的路灯更加灼人。
福泽谕吉皱眉,不明所以,却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。
“这可是你,自己送上来的。”
说着,他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。
对于福泽谕吉,他向来小心的让他感到愉快,即便是他的那些小嗜好,也都拿捏着不让福泽谕吉感到过度紧张。
但是,这次,他忽然之间明白了。
福泽谕吉并非不爱他,只是,这个当了那么多年国家杀手的家伙,已经习惯让自己心如明镜,尽量少的思考会让他变得奇怪的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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