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凡没有躲开，他也没有机会能够躲开。
那匕首对准胸膛就猛的刺来。
千钧一发之际，突然一黑道如饿狼一般掠过张凡，只听见一声闷哼。
怪物男骤然冲了进来死死将苏小沫掐在半空中。
敢伤张凡的人就是他的敌人！对于敌人怪物男只会撕裂他们的脖子。
“住手！”张凡赶紧喝住。
怪物男回头一脸疑惑。
女人在张凡身后摩挲着，“怎么，你不杀了她？”
苏小沫被怪物男丢在地上，冷冷扫视了张凡一眼，“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你。”
“我不需要你感激，我以后要你知道，你选择这条路的后果，你杀了人，你就永远带着罪恶，你很愚蠢，偏偏选择了最糟糕的方法。”
苏小沫并不这样觉得，手刃仇人的感觉让她感受到了快感，她觉得自己做的对。
苏家父子谋害了自己父亲，她也杀了苏家父子。
欠债还钱，杀人偿命。
“我不后悔，”苏小沫捡起地上的匕首，鲜血沿着刀刃滴落地上，它想黑暗的一两朵梅花绽放，妖艳而危险。
“你会的，”张凡坚定道。
“咱们走着瞧，我会曾明给你看，”苏小沫觉得自己还年轻，她还有很多时间，她会证明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。
杀人她不后悔，哪怕真的会下地狱。
张凡她是杀不了了，但是苏小沫也不想再面对张凡。
“我们走！”苏小沫对张凡身后女人道，说完推了一把怪物男，迈着富有弹性的大腿走出门外。
月光包裹她单薄而倔强的背影，没人能够想象到短短几天时间，一件事情能将一名少女改变得如此彻底。
“所以你打算一直绑着姐姐吗，小鬼！”女人妩媚的舔了一下张凡耳朵。
张凡眉头一皱松开了女人，冷冷道，“我不知道你和我爷爷是什么关系，不过我可以确定我要找的人跟你没有关系。”
“你不问问，机会只限今天哟？”女人道。
“那我请求你好好保护她，不要让她受到一点伤害。”
“哦？”女人妩媚的深眸闪过一丝惊讶，回头看了一眼门外那倔强孤独的背影，嘴角露出一抹笑，“我确认我讨厌男人，但是不讨厌你，我答应你了小鬼。”
张凡苦笑，这女人是夸赞自己还是骂自己呢。
女人收回双刺翎，张凡也收回了银丝线。
女人走到门外突然又你太回头，对张凡柔柔道，“其实……你有没有想过，你爷爷那么强的一个人，谁能杀死他，有可能他是故意选择死亡呢？”
张凡一愣，女人这句话让他猝不及防。
“为什么？”
“我了解他，实话告诉你吧，当年那本功法是你爷爷从很遥远地方带回来的，也是他请求我帮他翻译出来的，说白了你学习的那本是手抄本，你如果你想要找到答案，应该沿着燕门十三这个线索找。”
张凡脑海里迅速想起那夜，那个跳楼自杀的男人也提及过燕门十三。
“这不是个人或者组织？”张凡追问。
“不清楚，当年你爷爷只提及了这功法跟燕门十三有关。”
突然外穿传来警笛声，女人抱胸道，“我劝你最好别继续调查了，恐怕里面的水比你想象的深，那本功法本身就带着不详。”
女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记忆，转身几步一跃追上苏小沫离开了。
怪物男见张凡沉默，呜呜的说着什么。
张凡脸色凝重，叹了口气看向怪物男道，“这么多人都不让我继续调查下去，你觉得我应该继续吗？”
怪物男握紧拳头，眼神坚定。
张凡苦笑，“看来只有你支持我了，咱们走吧。”
看着角落的苏家父子二人尸体，张凡心里一股凉意，一个从来连鱼都没杀过的苏小沫，张凡很难想象在自己来之前，她怎么能不带一丝惧怕就杀了苏家父子。
他不会怪她杀人，只希望日后她在世界的某个角落，释怀这些日子的创伤。
虽然他不想给世界传递不好的判断，但是在这个战争不断，吃人不吐骨头的世界，杀该杀之人未尝不是一场“救赎。”
医生就能救病苦却救不了人心。
……
几天后苏氏集团没了苏小沫的出现，自然会土崩瓦解的。
这个公司也随着苏小沫的离开，一夜之间消失在了天霞市一般，悄无声息。
在人们找到苏家父子的二人尸体时，却永远也寻不到苏小沫的尸体。
警方也终于判定苏小沫失踪，如果长时间寻不到，警方希望张凡作为代表，确认苏小沫的死亡。
张凡没有回答，他知道苏小沫没有死，但是也不能说她还活着。
自己也没有资格去确认苏小沫的死亡。
接连几天的大雨带走了天霞市的最近的一切事和人，仅仅几天时间人们就忘了曾经的苏氏集团。
这个社会的人们习惯了快节奏，高度集中的爆炸信息一浪盖一浪。
没人会关心跟自己无关的事情，只是偶然几个朋友坐在一起，又偶然想起曾经那些快被遗忘的事。
曾经的重要的人和事，已然成了如今的桌上故事。
但是也有一部分人选择将那些事和人永远隐藏在内心，每当夜深人静就会来一场超时空的谈话。
张凡在跟自己谈话，也在跟苏小沫谈话。
他希望多年以后二人见面时，都不会后悔如今的选择。
他何尝不是固执己见，爷爷不让他调查，张凡不听，李老不让张凡调查，张凡同样不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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