阴维大概能够想到，祖先是怎样征服刘秀的。
大概就是那种只为你服务的占有欲吧。
试想一下，天底下最漂亮的男孩子，只为我一个人服务，只和我上床，只对我一个人微笑，只照顾我的孩子，想想都觉得爽。
但要说，光武姬最爱阴丽华什么。
阴维觉得应该不是忠诚。
而是阴丽华纤细柔软的白足。
《女红余志》：“光武后阴丽华，步处皆铺太华精细之氊，故足底纤滑与手掌同。”
意思就是说，阴丽华的脚掌保护得就和手一样柔细滑。
阴维闭上眼睛，仿佛就能看到，帝姬刘秀害怕宦官们玷污自己洁白无瑕的小丈夫，命她们自残身体，又让宦官们铺就最柔软的太华牌丝绸地毯，然后亲自捧起老祖宗阴丽华的脚掌，用脸去贴贴时，那股子如痴如醉的变态劲儿。
“果然，无论哪个时代都有奇怪的癖好，连皇帝也不例外。”
阴维苍白的脸上，露出亵渎皇帝的笑容。
“这么开心，你小子在悼念阴氏祖先吗？”
一个苍老的声音自墓碑旁响起。
当这道声音吹过耳边，哪怕是阴维也觉得身体一寒。
即便她是鬼仙之后，长得也酷似幽灵般脸色惨白。
但在真正的幽灵面前，阴维依旧不够看。
一个仿佛干尸般干瘪的家伙，正与阴维并肩，手臂搭在阴维的肩膀上。
她的胳膊就像是枯树杈搭在上面一样轻盈。
她的眼睛却盯着阴丽华的墓碑，久久没有放过。
她的脑袋，却想着另一个女人。
那个女人，叫做马融。
阴丽华是一个彻底的贤夫，她的贤，在于从来不干涉朝政。
哪怕是他的亲侄女，阴就杀死了公主，并且因此自杀。
阴丽华也绝不多说一句。
阴丽华对大汉帝国最大的功绩。
就是让扶风马援十三岁的小儿子做自己女儿的丈夫。
从而让皇室得到扶风马氏的支持。
成语“车水马龙”出自《东观汉纪·明德马皇后传》。
这个成语，就是用来形容扶风马氏，权势无匹，奢侈无度的。
马融是扶风马氏的当家，又是儒门之首。
为人奢侈好色，道德败坏，这是大家都知道的。
马融也是她相交几十年的老友，她看到阴丽华的墓碑，怎么能不多想想马融呢？
“马融，她怎么没来，不是约好的一起上路的吗？”
“马融死了。”
一个同样苍老的声音响起。
胡广问道：“怎么死的？”
“也许是郑玄下的手，也许是卢植，还可能是赵岐，也可能是马日磾下的手，总之谁都有可能杀她，毕竟马融作为儒门之首，却扶持汝南袁氏最小的袁隗，这实在不讨人喜欢。”
张角看着玄色的天空说道，她的背后是陈逸与桓楷。
陈逸对着那具干尸磕头，叫了一声“师祖奶奶”。
胡广没有多问马融的死因。
她如今已经是个社死的老人。
朝廷都承认她已经死了四十九天，谥号“文恭”，议郎蔡邕都为她写了《胡广颂》刻了墓碑。
她已经和胡广再没有任何关系了。
但在真正社死前，她还是问了张角一句。
“你和襄楷，有把握战胜郑玄和卢植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
张角摇了摇头，她转身看向胡广。
“但是您老人家出马，应当是可以的。”
胡广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墓碑，低声笑道：“大汉忠臣的胡广已经死了，老朽要有一个新的身份。”
张角把《太平经》递给胡广，低声道：“您不是早就有了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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